肆染

退坑啦,如果有缘,就可再见。

【麦雷ML】The Little Rain细雨微朦(非理想结局)CH4

CH4

       直到约翰坐上那辆车,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怀念这种感觉。

       没错,怀念。

       之前的每个礼拜五——在没有出事之前,他都会被带上小黑车,在他例行抱怨完墙壁上的枪眼、冰箱里的人体器官还有那无休无尽的锯木头声之后,他会被带回221B,还会被塞上一瓶牛奶或者是两张音乐会的门票。

       那时候,迈克罗夫特算得上是约翰的朋友。虽然迈克罗夫特从来不聊关于他的事,但是迈克罗夫特愿意倾听,哪怕是带有目的性的。

       毕竟迈克罗夫特是格里戈的恋人,而格里戈是他除了夏洛克之外最好的朋友。

       他第一次在迈克罗夫特面前提到朋友这个词的时候,他知道迈克罗夫特有一秒钟的呆愣,然后才对他施展微笑。

       迈克罗夫特和夏洛克都像是个孩子一样,不懂感情,自称那是一种生理缺陷,但是毋庸置疑,他们都渴望一种情感,不管是什么,爱情或是友情。

       他经常和雷斯垂德出去喝酒,享受一个没有福尔摩斯夜晚,在浓郁的麦芽香味以及喧杂的欢呼声之间,他会听到雷斯垂德告诉他一些关于他和另一个福尔摩斯的故事。雷斯垂德经历过婚姻的失败,他很满足于现状。对于这两人来说,爱情不过就是锦上添花。

       醉酒之后的雷斯垂德会嘟囔着对于迈克罗夫特的小小不满,以及对于两个福尔摩斯的抱怨,约翰一边好笑地听着,一边架着雷斯垂德走出酒吧。

       在大多时候,都会有一辆小黑车等待着,司机会笑着打开后门让他把雷斯垂德扔进去,然后先把他送到贝克街,再带着雷斯垂德回家。

       有几次,那个司机会是迈克罗夫特,拄着伞的他会先和约翰道谢,然后略有无奈地让烂醉的探长毫无形象地趴在后座上。约翰自然是无福享受让迈克罗夫特送他回家。他会一个人吹着冷风,一边克制不住地想象那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之后会发生什么。

       他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下去。他照样陪着夏洛克四处探案,照样和格里戈抱怨可恶的福尔摩斯,陪哈德森太太玩玩数独……他期待着这样的日子。

       然而……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迈克罗夫特,他看上去比之前更加魁梧,也更加阴沉不定。第欧根尼那个办公室向来缺少阳光,迈克罗夫特将自己放置在宽大的办公椅上,阴影遮住了半张脸,约翰根本看不清他的脸,也无法揣测他的心思。

       “华生医生。”迈克罗夫特像是突然被人打断沉思一样抬起头,“真是好久不见了。”

       “是的……福尔摩斯先生。”

       迈克罗夫特挑了挑眉,铁灰色的眼眸紧盯着约翰的脸,让他觉得自己就像老鹰眼前一块鲜美的肥肉一般。约翰轻咳两声:“为什么找我。”

       “是这样的,华生医生。”迈克罗夫特低声说道,“我想问问你,有关格里高利·雷斯垂德的事。”

       约翰·华生听到这个名字,不由一怔。

       很少有人叫雷斯垂德全名。他偏好格里戈,而夏洛克以各种“G”、“J”开头的名字称呼他,更多的是探长。似乎雷斯垂德的生命中只有工作,除此之外他一无所有一样。

       不过似乎的确是那样,他见到的雷斯垂德都是在工作。他在犯罪现场忙着拦住夏洛克和多诺万,安德森这来自幼儿园两个不同帮派的相互攻击;他在少年监狱和一不小心迷途的少年们温柔的交谈;他跑到221B来和夏洛克谈论案件细节,对不时出现的人体器官发表各种来自专业人士的意见;哪怕他和雷斯垂德出来喝酒,雷斯垂德都会不时接到电话去执勤。

       甚至到了最后,送行的人,都是一片蓝黑*。

       麦克罗夫特的指节在实木桌子上轻轻敲击,约翰才猛地回过神来——他刚才花了太多的时间缅怀,以至于不知道被迈克罗夫特演       绎出了多少信息。

       “谈什么?”约翰发现自己的嗓子干涩得厉害,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是因为迈克罗夫特还是那些本该被尘封不再提起的往事。

       “任何事。”迈克罗夫特说道,“你认为对我有用的任何事。”

       约翰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以一个讲述者而非旁观者来描述一个人。一个他知道他一开口,有一些情感就会抑制不住喷涌而出的人。


       那天走出第欧根尼的时候,约翰甚至分不清回家的路——他甚至下意识地走向了贝克街,就像他之前每一次从第欧根尼走出去之后一样。

       他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他可能都有一些胡言乱语,颠倒了时间线。但他的确告诉迈克罗夫特有关雷斯垂德的事情。那枚戒指,那段他虽然不太熟悉但是略窥一二的感情。

       他还记得迈克罗夫特惊讶的样子。他觉得现在有人就瞄准着他的太阳穴准备在下一秒结束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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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福尔摩斯都是一群混蛋!”雷斯垂德的酒量向来不好,酒品也只能算个勉强及格。两杯伏特加下肚,眼神都变得有些飘忽不定,但他还是摇摇晃晃地拿起酒杯,“天佑女王!”

       约翰有些啼笑皆非地看着已经有些醉了的雷斯垂德,抬手叫来侍员给他一杯白水,偷偷掺在雷斯垂德的酒杯里——现在的雷斯垂德,早就分不清两者的差别了。

       “你知道吗,”雷斯垂德半眯着眼,“麦克罗夫特那家伙竟然连冰箱上的外卖单都要按照大小和内容分类!你知道他有多龟毛吗?我都要被他的OCD*逼疯了!”

       雷斯垂德一边抱怨着,声音却变得越来越小,最后他直接趴在了桌子上。约翰忍不住轻笑了几声,随后便看到了顺手放在一边的手机亮了。

       “车在门口。——MH”

       约翰认命地大力拍醒酒醉的雷斯垂德,半拥半扶地将雷斯垂德送出酒吧。

       冷风刺激得约翰一阵激灵,也让雷斯垂德的酒意去了半分,约翰不用仔细寻找就可以找到那辆小黑车,以及靠在黑车上拄伞的高挺男人。

       迈克罗夫特并没有为这个样子的雷斯垂德感到半分惊讶,他知道他一直宽容的探长需要发泄,而这是最好的一个办法——除了性爱之外。他为约翰打开门,让他将雷斯垂德安置好之后才说道:“晚安,华生医生。”

       “晚安迈克罗夫特。”

       然后约翰会一边想着应该给夏洛克带什么夜宵,意大利煎饺配上辣椒酱还是炸鱼薯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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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翰在早晨八点才悠悠转醒,他愣神了好久,才发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安睡过了。



      备注:
      蓝黑:英国警官制服色调。
      OCD:强迫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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