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染

退坑啦,如果有缘,就可再见。

【麦雷ML】不太对劲的大英政府和总督察先生(灵魂互换梗,3)

又不小心超了1w字orz,预计再过两更结束~


格里高利·雷斯垂德失眠了。

 

距离他上次深夜睡不着觉大概已经是两年前了。警察的作息让失眠变成一种奢侈,他要么工作到很晚,要么沾头就睡,失眠这种事儿比较适合内心装着诸多杂绪有没啥事儿干的人。所以当他盯着头顶的那个灯开始念及往事的时候,他不得不想起迈克罗夫特。

 

毕竟他住在迈克罗夫特的身体里。

 

第一次见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的时候雷斯垂德正一拳揍在夏洛克的肚子上,他也想揍脸的,但一来他不像几年后的约翰·华生一样那么的爱他,肯冒着自己受伤的风险划过那锋利的颧骨①,二来他觉得揍肚子之后的那种恶心感足以让夏洛克回味一段日子了。

 

竹竿似的青年几天没吃东西,当年长者往他的肚子上狠狠地揍了一拳之后他只能抱着电线杆子干呕,他没像之前那样继续嘲讽雷斯垂德,虽然只合作了几周,但夏洛克清楚地知道一旦这个探长开始沉默,总会有人遭殃,而且就这几周的观察来看,基本都是他自己。

 

“我说过什么了?夏洛克·福尔摩斯。”雷斯垂德双手抱胸盯着那个比他还要高挑的年轻人,他难以想象一个人拥有惊才绝绝的智慧,却让自己的血液里都充斥着浑浊的液体,而雷斯垂德永远受不了有人这样子自暴自弃。

 

“我觉得我们的合作就到此结束了。”雷斯垂德狠下心来。他有些失望了,这是他第三次抓到夏洛克往自己的静脉里注射药物,在他看不到的时候肯定有更多次。他珍惜夏洛克不可多得的智慧,他羡慕夏洛克,但他的团队不会信任一个药物依赖者,而他也不想某一天面对一具尸体,一具属于夏洛克的尸体。

 

当他走出那条街道的时候,看到自己的警车后面停着一辆性能优越的黑色林肯。他微微眯起眼,这是伦敦最不起眼的一个肮脏角落,不会有上等人驻留。正当他摸索着钥匙,想要把这整个混乱的晚上丢到脑后时,那辆车上下来了一个人。

 

“雷斯垂德探长,晚上好。”来人高挑,中等身材,身上穿着雷斯垂德永远买不起的高档定制西装,还拿着一把黑伞——雷斯垂德充分怀疑那把伞的价格就抵得上他浑身上下的装束,他从未和这些人有过交集,可能某几个案子里有,但那些牛津剑桥出身的Posh Guy向来把维护治安的警察看作是草芥,不会在某一个凌晨特地在路口等他。

 

“你是谁。”他谨慎地开口,那人走到他面前,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我不认识你,你想要什么?”

 

“一次对话而已,雷斯垂德探长。”那人嘴角的微笑似有似无,虽然礼貌但雷斯垂德知道这些人向来眼高于顶,他权衡了一会儿,想到一个中年落魄的探长也没什么被绑架的价值之后就钻进了那辆黑车里。

 

“我恳请你能给予夏洛克一个机会。”这样的开头是雷斯垂德料想不到的,他微微睁大了眼,仔细打量着对面的男人,突然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袭过:“你是……夏洛克说的那个人吗?”

 

“我觉得我的弟弟应该不会说我的什么好话。”迈克罗夫特脸上的笑容带上些许苦意。啊当然,夏洛克这样的家伙,肯定要有一个这样的哥哥了,雷斯垂德在心中默念,“我为夏洛克的所作所为抱歉。”

 

“我无所谓,真的。”雷斯垂德忍住一个哈欠,“那小子很聪明,但他也很危险,我可以忍受他,但我不能让我的团队承担那些风险。”他微微往前倾了一点,“你知道他每天要嗑多少药吗?”

 

“在他能保持清醒的最大剂量范围内。”迈克罗夫特说道,“如果我保证他能远离那些消遣,雷斯垂德探长是否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为什么不让他帮你工作。”雷斯垂德问道,“我相信你也能帮他拿到几个案子,如果他真的对破案那么感兴趣的话,不是吗?”林肯和高级定制西装,前座的黑裙秘书和格外魁梧的司机,雷斯垂德赌上自己的职业生涯,这人绝对是政府高官。

 

“以后你便会知道了。”半分钟之后迈克罗夫特才给予一个雷斯垂德并不满意的答案,但那些家族秘辛他没什么兴趣,要是喜欢这些他就去档案库翻资料了,他最后耸耸肩:“行,如果他是干净的,我会给他一个顾问的身份,但前提是,他离那些东西远远的。”

 

“我保证,雷斯垂德探长。”这次的微笑看上去比之前真诚了很多,“给我点时间,我会做到的。”

 

几年后当他熟悉迈克罗夫特之后,他不会怀疑第一次见面那个为弟弟操心的好哥哥模样是迈克罗夫特表演出来的——当然肯定有一些艺术加工,这哥俩最擅长这些了,但迈克罗夫特的确为他的弟弟忧心忡忡,只不过他会将那些东西流于表面。三个月后的某一天夏洛克突然降临在他的犯罪现场,他还穿着西装,和三个月前比最起码看着像个人了。他声称自己已经完全干净了,但谨慎的雷斯垂德还是要求给他做了尿检,直到所有指标符合他的预期之后雷斯垂德才把手里的案子交给夏洛克。

 

然后他的职业生涯就和这个小傻逼完全地联系到了一起,还有大的那个。

 

想起福尔摩斯让他更加没有睡意。他还没来得及叹出一口浊气放在一边的手机便开始震动。他伸手一掏——果然是他刚才记挂的人。

 

【安眠药在书房办公桌右手边的抽屉里。——MH】

 

【PS:我的卧室里并没有安装监控,请放心。——MH】

 

雷斯垂德的白眼差点翻到了后脑勺。他认命地起身前往书房,今天如果没有安眠药,他绝对要瞪着大眼看太阳升起。他忽视掉迈克罗夫特诡异的读心术,感觉到一个人这么了解自己,同时在今天下午又被这个人的弟弟告知他一直被迈克罗夫特暗恋之后,雷斯垂德决定做他最擅长的事,那就是装傻。

 

他很快就找到了安眠药,但他同时也看到了别的东西,属于他自己的东西,属于雷斯垂德的东西。

 

严格意义上那并不是于雷斯垂德,毕竟是他已经递交出去的。那些纸条被夹在一本牛皮本里,被压在药盒底下。有一张纸条调皮地露出一个角,才让雷斯垂德发现这个小秘密。

 

雷斯垂德经常会把有关夏洛克的文件送到迈克罗夫特的办公桌上。当然不是他本人送的,他通常只需要发个短信,就会有黑衣人自己过来取。通常黑衣人还会送来一些甜品,都是那些需要排上一两个小时又或是极贵的点心,雷斯垂德就会写一张纸条夹在文件里一起递给迈克罗夫特。

 

有些时候是感谢,但当雷斯垂德心情极度放松亦或是被夏洛克惹得火冒三丈时,内容都会出现小小的改变。

 

又一次他开玩笑似的说自己还是更喜欢巧克力甜甜圈,下一次黑衣人带来的果然就是一个巨大的甜甜圈盒子,里面摆满了沾满浓郁巧克力酱的圆形糕点;还有一次他抱怨自己新买的衬衫被夏洛克当成实验用具一把火烧了,下一次就收到了一个用高档礼品袋装着的新衬衫——抵得上十件雷斯垂德在商店里买的打折衬衫。

 

他以为每次当那些纸条被送到迈克罗夫特桌上之后就会被毁尸灭迹,丢进碎纸机或是废纸篓,他也曾觉得那些甜甜圈、点心以及衣服都是由那个聪明美丽的女助理一手操办的。

 

然后他在迈克罗夫特的书房看到了他们,被细心地收藏起来。那些纸不过都是雷斯垂德随手抽出来的,有些是警察手册中夹着的便签,更多的则是空白的打印纸,而迈克罗夫特都将他们存了下来。

 

如果说当雷斯垂德听到夏洛克说迈克罗夫特倾心于自己时,他觉得那不过是兄弟阋墙时的一句无脑玩笑,或是迈克罗夫特一时萌发出来的、随时会熄灭的短暂情感,那么他现在知道自己的想法都是错误的。

 

他感觉到了一丝轻微却难以忽视的心动。

 

 

 

迈克罗夫特在这一秒决定恨格里高利·雷斯垂德。

 

原因和女王以及国家甚至他那个不省心的弟弟都没什么关系,只不过当你早上起来,发现有些不对劲的生理反应而且他无法控制的时候,一个把大部分男士晨间活动视为浪费时间的福尔摩斯都会恨那个始作俑者。

 

如果他一定要对雷斯垂德的身子做什么的话,他希望是在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之后,而不是用自己的灵魂去拨弄雷斯垂德的身体。

 

迈克罗夫特极少自渎,他几乎没有普通青少年那段“热血沸腾”的时光,正如他的弟弟把过多的精力消耗在尸块上,迈克罗夫特也不会将时间浪费在纯粹的欲望纾解上。几道高等数学就能把他的记忆转移。

 

但那是他所熟悉的那具身体,是他可以操控的那具。

 

迈克罗夫特含着牙刷时那玩意儿就顶在洗手台上,涨热的部位因为一点点小的刺激都会变得格外敏感,哪怕一直以来接受着良好的教育,迈克罗夫特都忍不住想要骂娘。

 

两分钟后他把嘴里的泡沫吐掉,右手伸进了裤子里。

 

盯着镜子里那张雷斯垂德的脸有些诡异,迈克罗夫特在脑子里勾勒出足够让他进行当下“消遣”的遐思。

 

当他冲干净手的时候原本的怨念降下去了不少,却多了几分无力感。

 

 

莎莉·多诺万作为一名优秀的警长以及一名女性,向来拥有独到的观察力。在苏格兰场见到夏洛克·福尔摩斯不是什么怪事,和工作结婚的咨询侦探向来把苏格兰场的总督察办公室当做自己的所属地。

 

但另一个福尔摩斯?那就不常见了。半年一次正常,两天连续来?绝对有哪里不太对劲。

 

她一探究竟的目光盯着年长福尔摩斯的脊背,想要跟着他们进入办公室之前那位美丽的助理在她的办公桌上轻敲了两下。

 

“女士,请不要抱有过多的好奇心。”她虽然微笑着,却让多诺万不由得有些瑟缩。她随手拿起桌边的案件资料,漫无目的地翻看起来,再不敢对那个办公室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有过多的好奇。

 

 

“所以,毫无改变。”夏洛克的视线不怀好意地在迈克罗夫特和雷斯垂德之间扫视,而老实人约翰只能坐在一边,他有些好奇的发问:“你们有没有借助什么外力的因素呢?”

 

“外力?”雷斯垂德还是有些不习惯自己坐在背朝门的位子上,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原木伞柄,“比如?”

 

“拿个棒球棍打后脑勺什么的?”约翰有些不确定地出声道,而这次轮到迈克罗夫特翻白眼了,而夏洛克却饶有兴趣地说道:“我觉得这个办法不错,约翰,看来有时候你也能提出靠谱的想法。”说罢他就开始在雷斯垂德办公室四处寻找趁手的武器。

 

“你要是想给我一记闷棍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你参与破案了。”雷斯垂德没好气地说道,夏洛克只好怏怏作罢。但没过几分钟他就烦躁了起来,而雷斯垂德只能叹着气让迈克罗夫特从最下面的抽屉里拿出几个文件袋递给夏洛克——那是他整理出来的悬案,用于在各种时候堵住夏洛克的嘴。

 

拿到案子的夏洛克立马露出了一个假笑,从椅子上弹起来就要往外面走,而走之前他突然戏剧化地转了个身,黑色大衣也华丽地翻腾一个愉快的小卷:“我亲爱的哥哥,普通人的欲望适应得如何呢,早上起来一定有些不舒服吧。”

 

在座的哪怕智商没有上160也知道夏洛克说的是什么。约翰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古怪,介于喷笑出声和同情怜悯之间的一个临界平衡点,要是夏洛克摔门而出的动作再慢一点他一定会憋不住大笑。

 

有一分钟剩下的两个人什么话都没说。

 

“所以……”雷斯垂德轻咳一声,打破沉寂,“我想我欠你个抱歉?”

 

迈克罗夫特的表情一下子就凝住了,雷斯垂德又继续补充道,“我已经快一年没有……”

 

“够了雷斯垂德,”迈克罗夫特在雷斯垂德开始透露自己性生活周期之前打断,“我想我们没有必要再谈论这个问题了。”

 

“OKOK.”雷斯垂德点点头,过了几秒之后又重新说道,“如果你觉得尴尬的话明天早上我也可以……”

 

哪怕是自己在乎的人,偶尔也会有想掐死他的行动。迈克罗夫特发现这个道理不仅在夏洛克身上适用,对这位在某方面特别神经大条的总督察先生身上也格外地合适。

 

 

①S2E1里艾琳·艾德勒的话。




评论 ( 17 )
热度 ( 366 )
  1. 共8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肆染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