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染

退坑啦,如果有缘,就可再见。

【麦雷ML】粉碎,毁灭和重建(番外一)

番外一

 

雷斯垂德很快就全面入侵了迈克罗夫特的生活。原本只容得下高档西装和衬衫的衣橱不得不给那些棉质的阿森纳球服以及以促销价捆绑销售的工作套装让位,纯天然无添加的橙汁边上站满了玻璃瓶装的啤酒,客厅茶几上也不规矩地散落着文件。

 

哪怕这样,迈克罗夫特脸上的笑容也可见地变多了。

 

他们直接跳过了同居的磨合期,似乎就是在雷斯垂德搬进来的第二天,迈克罗夫特就习惯了早上五点半的闹钟以及早安吻,也习惯了不怎么健康同时还有些微焦的炒蛋培根。他喜欢看雷斯垂德只穿着一件白色的球服和裤衩赤着脚在厨房忙碌的模样,也喜欢看雷斯垂德在他“不小心”往咖啡里多放了一勺糖时跳脚的样子。

 

之前的四十多年仿佛都不算生活,他现在目光所及的一切才是真正生活。

 

他们俩开始思考结婚这个问题是在一年后的某个夜晚。难得没有工作,雷斯垂德坐在地上背靠沙发看着BBC的新闻,迈克罗夫特戴着金丝边的眼镜坐在沙发上翻阅几份报告,嘴里用天知道是哪国的语言念叨着什么——虽然雷斯垂德听不懂,但也能从恋人的表情中读出迈克罗夫特对于手下的诸多不满。

 

“我今天收到了请帖。”雷斯垂德突然说道,“莎莉那丫头不吭声地悄悄谈着恋爱,把办公室的人都吓了一跳。”

 

“她是你最信任的下属。”迈克罗夫特终于忍不住把那份文件里的语法错误一个个标出,“你需要精心准备一份礼物。”

 

“是啊,婚礼……”雷斯垂德吐了吐舌头,“那丫头在我办公室坐了一个小时,不停地在抱怨选婚纱选场地的事儿,在我忍无可忍地想要把她赶出去的时候,她直接把一张请假条甩在我面前,逼着我给她签上字。不过看她一脸幸福的样子,我也懒得和她计较了,她大概遇到了一个不错的人,至少比安德森要好。”

 

这条新闻结束之后雷斯垂德就把电视关了,他撑起身子站了起来,向迈克罗夫特招手:“回房间?”

 

雷斯垂德注意到迈克罗夫特在暗自思索着什么的表情。但他没有啃声,只是牵引着恋人走向他们的房间。

 

 

迈克罗夫特对于婚姻的态度几乎和他的弟弟一样冷漠,但他的确一直在思考是否需要用契约的关系把自己和雷斯垂德联系得更加紧密。细细地在脑袋中的天平两端衡量,那纸文件几乎只能给他带来好处。于是在他午餐的间隙唤来最为信任的助理:“安西娅,帮我准备一下结婚相关的文件。”

 

“你终于要向格里戈求婚了?”安西娅挑眉问道,自从有了格里戈,这个女孩对迈克罗夫特的态度并不像之前那么毕恭毕敬了,有时甚至算得上放肆。而当及时地观察到迈克罗夫特略为惊讶的表情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忘了在结婚之前还要求婚这件事了。”

 

陈述句,并非疑问。

 

“或许你能抽出一个小时的时间帮我挑选几对婚戒?”

 

“那我要求一周的带薪休假以及两顿法式大餐。”

 

“最多三天,亲爱的。我无法忍受另外一个助理了,况且首相那儿还要你去周转一下。”

 

“哦那个人。”安西娅夸张地叹了口气,“好吧,成交。”

 

 

当安西娅打开网页打算寻找几对合适戒指的时候,她突然收到了雷斯垂德的电话:“嘿,女孩。”雷斯垂德愉快的嗓音总是轻而易举地感染别人,“有件事儿我需要你的帮忙。”

 

两分钟后安西娅心安理得地关掉商品的宣传界面,忍不住笑出了声。

 

 

【贝克街。——G】

 

迈克罗夫特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只感觉一天的疲惫在一瞬间全都涌了上来。又是他那个倒霉催的弟弟,那个以“一生致力于给我家死胖子哥哥使绊子”为墓志铭的小恶魔,他让司机在下个路口掉头转向贝克街。

 

踏上楼梯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劲。哈德森太太十分爱干净,她可能拿那个总是冒出尸块和侵蚀性化学物品的二楼没什么办法,但她从不会让自己的楼梯布满那么多的脚印,看来今天贝克街迎来了很多客户。

 

Wrong.

 

脑中的一个信号灯亮起。

 

不是客户,他听到了几个熟悉的声音,茉莉·琥珀,那个医院里的女孩儿,还在和哈德森太太讲着什么。还有约翰在哄小罗莎。今天是什么聚会吗?迈克罗夫特带着疑问跨上最后一节楼梯。

 

他打开了门。

 

里面的一切都戛然而止。

 

约翰离他最近,看到迈克罗夫特进来之后一愣,然后朝在厨房喝酒的雷斯垂德挤眉弄眼,哈德森太太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琥珀小姐与迈克罗夫特不熟,但也满怀期待地看向雷斯垂德,哦,竟然还有安西娅,她朝自家上司眨眨眼,然后继续摆弄着她的黑莓,夏洛克则像是受了什么气一样蜷在沙发里,在迈克罗夫特的目光触及他时做了个呕吐的怪相。

 

迈克罗夫特看向雷斯垂德,一切线索已经指向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

 

“Oh……”

 

相信他,那是迈克罗夫特当时能做出的最体面的表达。

 

雷斯垂德放下酒杯,单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扯了一下领带——他竟然穿了那套好西装。他在众人的目光下走向迈克罗夫特,期间不忘瞪一眼那个一直发出古怪声音的夏洛克。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蓝丝绒的盒子,两枚极致简单的白金戒指并肩等待着。

 

“Mycroft,will you marry me?”

 

迈克罗夫特今生唯一爱过且始终爱着的男人在他面前单膝跪地,耀眼的银发整齐地梳在脑后,那双大的过分的眼睛里有一丝紧张,却被坚定和爱意所吞没。说真的,四十多岁的男人拥有这样好看的眼睛和浓密的睫毛可有些过分了,特别是当他这样望着你的时候,简直是一种甜蜜的酷刑——因为没有人能够抵挡这个。

 

迈克罗夫特脑内的杂音有些过大了。

 

“容我提醒一下。”夏洛克恶劣地说道,“现在这个环节应该是你回应了。”

 

约翰偷偷踹了一脚夏洛克,然后看到有红晕袭上迈克罗夫特向来苍白的双颊——哦该死的,应该拍照记录下这一幕地才对。

 

“Yes, yes I do.”迈克罗夫特说道,他伸手拉起雷斯垂德,然后让后者为他戴上那枚戒指,也为雷斯垂德戴上属于他的那枚。

 

他们自然而然地亲吻,让这个不大的屋子瞬间充满了欢呼和鼓掌的声音。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祝福和真心的喜悦,就连夏洛克,他虽然把头扭到一边去了,但他嘴角也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微不可查的微笑。这一切都是迈克罗夫特所不熟悉的,极为陌生的。他不明白,这里站着的所有人,几乎都讨厌着他,不管是对于他的处事还是为人,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能够真心的祝福自己,他甚至觉得这里有些人都曾劝过雷斯垂德不要对这段关系太过认真,在他今日所有对于求婚的设想中,绝对不包括这一种,绝对不会有那么多人的见证。他所设想的是私密的,只有两人的。

 

“我想让你知道你身边不止有我。”晚些时候,当他们独自占据贝克街厨房时,雷斯垂德牵着迈克罗夫特手,为他们手上多了的坚硬触感微笑,“这些人都是你能够信任的人,虽然大多与你的弟弟有关,但鉴于你的弟弟几乎占据了我全部的工作和生活以及我真的无法和第欧根尼那些老顽固相处,而且如果你和他们成为朋友我一定会嫌弃你的,”他说到这儿的时候翻了个白眼,“所以这是我能想到的所有人了。迈克罗夫特,你不是孤独一人的。我想让你哪一天如果和我吵架了或是怎么了,你能不用一个人消化那些情绪,锁在那个什么记忆宫殿里走不出来。”

 

“我不太明白。”迈克罗夫特说道,“格里高利,你知道我向来是不受欢迎的,他们都……”

 

“不,他们不讨厌你,只是不了解你。”雷斯垂德说着拉住迈克罗夫特的手走向热闹的客厅,哈德森太太是第一个靠近他们的人。

 

“说真的,格里戈说他要在这里向你求婚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哈德森太太拍了拍迈克罗夫特的肩膀,就像是一位温柔的长辈一样,“你和格里戈一点也不像,但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他。”

 

“哈德森太太……”迈克罗夫特刚要开口说些什么酒杯打断了。

 

“其实你是比较讨人喜欢的那个福尔摩斯。”哈德森太太朝雷斯垂德挤了下眼睛,“你比夏洛克有礼貌多啦,也不会把自己搞得一团糟,但你总是把手伸得过分长了。”雷斯垂德听到这里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我希望格里戈,我的男孩你能好好地敲打他一下,各种意义上的都可以。”

 

他们俩都被哈德森太太语义中的暧昧意思弄得有些脸红,但从年轻时就异常彪悍甚至在七十岁也能一脚油门开着火红色阿斯顿·马丁在伦敦街道上漂亮漂移的哈德森太太才不在意哩,她夺下两人手里的酒杯,以飞快的速度换成两杯冒着热气的红茶,“我再去给你们弄一点饼干小蛋糕,但你们不要太习以为常了,今天是特例,我可不是管家。”

 

哈德森太太不止一次对迈克罗夫特恶言相向——为了保护另一个福尔摩斯,但今天她就像是邻居家一直看着你长大的那个老妇人一样亲切友善。这让迈克罗夫特稍稍明白了雷斯垂德刚才所说的那些话的意义。

 

约翰把小罗莎放进夏洛克的怀里,后者小心翼翼地调整怀里孩子的姿势,而调皮的小罗莎一下子就揪住了夏洛克高挺的鼻梁:“哦,你这个小坏蛋。”夏洛克宽容地任由她动作,听到怀里的女孩笑着叫他“夏利”。

 

“所以,你们有婚礼的打算吗?”

 

“就今年吧。”迈克罗夫特说道,这让雷斯垂德有些惊讶地看向迈克罗夫特:“我以为你不喜欢婚礼。”

 

“不,我喜欢。”迈克罗夫特含笑着点头,“只要婚礼对象是你。”

 

“哦……”约翰做了个怪相,他现在和夏洛克越来越相似了,“拜托不要在我面前调情,我只是一个可怜的单身汉。”

 

雷斯垂德马上就想到了那个可怜的女人,他了然地拍拍好友的肩膀,没有说过多安慰的话语,一起经历过伤痛的朋友总是能够互通心意。

 

“华生医生我想我可能欠你一句抱歉。”迈克罗夫特突然说道。

 

“你说的是哪件事?”约翰挑眉问道,迈克罗夫特语塞的样子可不是天天都有的,他必须要记住这个,“叫我约翰就好了,你又不是我的病人——话说不管是哪件事都不用说抱歉,我知道你都是为你弟弟好,反正我也揍过他了,我们扯平了。但是你如果再让格里戈一个人去酒吧喝闷酒的话,我也会揍你的。”

 

“请放心。”迈克罗夫特又露出那种让人有些牙痒的微笑,“我觉得那种情况不可能再次发生。”

 

“看看你这自信的模样……”

 

约翰在两人视线开始交缠的同时飞快地转身离开走向沙发。

 

“你哥哥和格里戈真腻歪。”约翰勾住小罗莎向他伸过来的小手,夏洛克有些嫌弃地说道:“迈克罗夫特恨不得把自己黏在雷斯垂德身上,真是令人难受。”

 

茉莉妹子向来害羞且不善言辞,但安西娅却意外地和她聊得很开心。茉莉向雷斯垂德简单地祝福了两句然后向正在和安西娅说着什么的迈克罗夫特举了举杯子,得到后者绅士的回礼之后就帮着哈德森太太把那些饼干放在桌上。

 

“安西娅。”迈克罗夫特的表情称得上责难了,“‘和首相那老头儿聊得时间太长以至于没来得及选戒指’可不是什么好理由,你明明可以在和他聊天的时候完成这项任务的。”

 

“可格里戈要求我帮他去采购戒指以及策划这场惊喜的态度太陈恳了,我没办法拒绝一位绅士饱含爱意的请求,那可太不淑女了。”

 

“我以为你只是我一个人的助理。”

 

“但我向来乐于助人。”

 

“什么首相和戒指,”雷斯垂德好奇地加入他们二人的谈话,“有什么我可以知道的国家机密吗?”

 

“没有什么机密,只不过在今天您联系我之前,我的上司刚好要我去帮他选几款婚戒。”安西娅毫不留情地出卖了自家上司,这让她又得到了来自迈克罗夫特责难的瞪视。

 

“哦,Myc。”雷斯垂德说道,“很抱歉打破你的计划了。作为补偿,我可以让你策划婚礼,你一定会很喜欢排座位和选餐巾的工作的。”

 

“真是慷慨呢,格里高利。”迈克罗夫特挑眉,引来爱人的一阵窃笑。

 

那天晚上贝克街的欢声笑语直到深夜才结束,连最矜持的茉莉也多喝了好几杯,让她的双颊变得红扑扑的。每个人都在讲着笑话,约翰和雷斯垂德一直在讲夏洛克出的糗,让那个高挑的咨询侦探怒吼着反击,最后迈克罗夫特也被扯进这场幼稚园儿童混战的泥潭,在夏洛克第五次发起对他的牙齿和赘肉的攻击时开始讲夏洛克小时候的故事,让他的弟弟差点扯裂他的西服,让哈德森太太高亢的笑声差点召来雷斯垂德的同僚。

 

他们跨出贝克街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意。

 

“感觉如何?”雷斯垂德捕捉到迈克罗夫特脸上残存的笑意,明知故问道。

 

“格里高利……”迈克罗夫特用那种无可奈何的语气念着他的名字,这让雷斯垂德的笑意久久地挂在脸上。

 

你的生活里应该有这些的。雷斯垂德在看到迈克罗夫特走进等在路边里的黑车时想到,有总是捣蛋的弟弟,有可以诉说心事的下属和朋友。

 

当然还有我。雷斯垂德也钻进那辆车里。

 

 

 

番外一结束!

 

这个雷太好了我也想要一个(被麦哥暗杀),因为想要写甜甜的番外所以好像就自然而然地变成了求婚结婚养小孩这样(。),婚礼大概会写吧,如果有时间的话(马上要出成绩了有点小紧张),不太擅长写甜饼不知道这个能不能达到你们心目中的甜度。

 

如果写婚礼的话避免不了见家长,我对福尔摩斯夫妇的观感不太好所以见家长的部分可能会不太愉快或者几笔掠过,先提醒一下。

 

快让我看到你们对小甜饼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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