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染

退坑啦,如果有缘,就可再见。

【麦雷ML】粉碎,毁灭和重建(十)

“她是一个很好的妻子。”约翰说这话的时候已经灌下了第三杯威士忌,他的脸不正常地泛着红,双眼也无法长时间地聚焦在格里戈脸上。而他的老朋友在之前那事之后极少触碰啤酒之外的酒精,正犹豫着要不要按下手机上的那个号码。

 

“她是一个很好的人。”雷斯垂德回应道。他和玛丽并不算得上熟识,但他知道那是个十分聪明的女人,也很爱约翰。在婚后两人的酒吧之夜并没有结束,有几次约翰喝多了,不需要通知玛丽就会在酒吧门口等,把约翰架进汽车后座的样子比他一个壮年男子还轻松。

 

也算是一个友人吧,就这样走了,在他面前。雷斯垂德回过神的时候,眼前的啤酒瓶子已经空了,他抬手叫了酒保,却只点了一杯柠檬水。

 

“格里戈……”约翰再次抬起头来,眼里已经凝满泪水,“我真的好爱她,哪怕她是个该死的特工,我真的很爱她……”雷斯垂德的手在约翰肩膀上轻轻地拍着,这让比他小几岁的军医哭得更加惨烈,那些透出来的断断续续的哀嚎吸引不了其他人的注意力,这不过是酒吧又一天的日常而已。

 

他在约翰终于说不出任何话的时候将现金搁在桌上,把已经失去大半神志的约翰架到自己的肩膀上,慢慢地挪移到门口。目光所及让他蓦地停下了脚步。

 

“晚上好,总督察先生。”那人今晚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配上酒红色的领结和胸巾,像是刚刚结束了什么宴席顺路来到这个小酒吧见见老友。雷斯垂德眨了眨眼,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特工就接过了他肩上的重担,把约翰丢进了身后的小黑车里。

 

“这真是帮我剩下了一个大麻烦。”雷斯垂德语气中带着些许笑意。迈克罗夫特想起他们在这之前的几次会面,哪怕客气礼貌,却总是带着些火药味儿。但今天,在这个伦敦难得的一个夜晚,他总觉得有什么变了,这让他脱口而出一句:“不如让我送你回家吧。”

 

雷斯垂德几乎没多想就答应了:“好啊,我家就在两个街区外,我们走走路吧,我也不想和一个醉鬼挤在一排。”

 

迈克罗夫特向边上的特工交代了几句之后,两人便并肩走向一条鲜少行人的小路。雷斯垂德的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刚刚落肚的啤酒所带来的轻微醉意在此时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他侧目看向身边的人,心情却没有几月前的强烈波动,反而平静得像是和一位多年的老友一起散步。迈克罗夫特虽然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他抓住黑伞的力道大了些,让那把伞不像平时那样总转着小花儿。时隔数年,他依旧能看出那人冰封面孔下不一样的一面,这让他不由得摇了摇头。

 

“夏洛克怎么样?”雷斯垂德问道,“这段时间他骚扰我的次数明显变少了,前两天我去贝克街也跑了空。”

 

“如果夏洛克决心想要躲,连我都无法找到他。”迈克罗夫特低声回应道,显然也在为自己的弟弟操心着,“他还在接案子,也还在工作,但状态很不好。他们三个之前一直维持着一种巧妙的平衡,而现在这种平衡崩塌了,对于另外两个还活着的人来说,应该很不好受。夏洛克一直为此自责,而华生医生对他的憎恶让他更加难受。”

 

“哎……”雷斯垂德叹了口气,想起老友之前在酒吧里那些攻击夏洛克的话语,那时的约翰被酒精控制着,所有的情绪都被夸张放大,但雷斯垂德知道那些怨恨是真的,而且也都化成真实的刀子划在另一个人的心上,另一个,对这些情感才刚刚开始入门的人的心上。

 

“总督察先生,我想你不必为他们俩操心许多。”迈克罗夫特的视线一直直视着前方,“所有的心都会破裂,但那些伤口也会愈合。(All hearts borken, but those wounds always heal.)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契机。”

 

“伤口终会愈合……”雷斯垂德喃喃道,突然低笑出声,“但疤痕还是会在。

 

他们两个都想起了雷斯垂德左腕上的伤口,一时之间寂静笼罩着一切,直到其中一人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别叫我总督察先生了,就连苏格兰场都没人这样叫我,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好,格里高利。”

 

“哈,你们福尔摩斯真的是,一个永远叫不对我的名字,一个却喜欢叫我不怎么用的教名。”对于雷斯垂德的吐槽迈克罗夫特没做任何回应,他有些沉迷于两人如今这样和谐的相处之中,无关他人,只有他们二人。而对于教名的坚持源于太久太久之前,年轻时的他总是叫那个对于其他人来说绕口的教名,他也喜欢雷斯垂德被叫做格里高利时的样子。

 

“伦敦好像很少有这样的天气。”雷斯垂德抬头看向天空,无云的晴朗对于这个多雨的城市来说是慷慨的馈赠,而他也很少有今天这样的机会享受,太多的时候,拜夏洛克和那些罪犯所赐,他是那个在黑夜狂奔的人,能够保住性命就不错了,他的工作容不得享受美景。而现在,他的心却突然变得柔软起来。

 

“那么晚安了,迈克罗夫特。”迈克罗夫特这时才发现他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他微笑说道:“祝你好梦,格里高利。”

 

 

“这不是你该久留的地方,死胖子。”夏洛克刚刚出言嘲讽,就被约翰一个瞪眼击中闭上嘴,约翰没好气地把茶搁在迈克罗夫特身前的小桌上,然后赶紧远离这个兄弟阋墙现场,回到厨房假装忙碌。

 

“我亲爱的弟弟,注意你的语言,贝克街现在还有个孩子。”迈克罗夫特瞥了一眼还在襁褓里的罗莎蒙德,那个孩子完全不知道这段时间她的家庭遭遇了怎么样的变故,正笑盈盈地观察眼前这个相当陌生的叔叔,“约翰,如果小罗莎有任何的需要,你都可以找安西娅,她向来对孩子很有一套。”

 

“对,毕竟某些人最不耐烦和皇室那边交流,都是派安西娅去的。”夏洛克一把抱起罗莎,动作熟练轻柔,不知为何会让迈克罗夫特有种欣慰的感觉,“她就是个免费的保姆。”

 

“……不了谢谢。”约翰突然想到自己上次看到安西娅徒手和四个特工搏斗,五分钟就干净利落地把那些海豹突击队出身的间谍打趴在地,其中一个好像还失禁了。那时安西娅还穿着一步裙和高跟鞋,处理完之后还能潇洒地拍拍裙子继续摆弄她的黑莓,约翰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他宁愿把孩子交给单身汉格里戈,也不愿意交给一个女疯子。

 

夏洛克突然眯起了眼,他试探性地开口:“加文开始相亲了。”

 

“那是格里戈。”不同的声音从面前和厨房响起,约翰还补了一句,“夏洛克你就是故意的吧,你明明记得他的名字的。”

 

“不是你安排的吗?”夏洛克继续问道,“但认真的?介绍一个和他是相同职业的女性,更何况她在里约还有三个孩子。”

 

“首先,他曾经和我在一起不代表他不喜欢女性,第二,我没有给他介绍过任何对象,也从未安排过,这次的相亲是多诺万警长安排的,最后,那个女人并没有子女。”迈克罗夫特说完才发现自己中了夏洛克的全套,他的身子微微向后仰,把自己懊恼的表情藏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影里。

 

“果然……”夏洛克嘲讽地勾起一边的嘴角,“说得好听,‘一切如你所言’不再监视雷斯垂德,你不还是把他的一切掌握在手中?你这个该死的控制狂!”

 

“等等……”这两兄弟的对话让约翰摸不着头脑,他刚刚好像听到迈克罗夫特和谁在一起了,而且那个人的名字还正好是个诡异的“格里戈”,他弱弱地插了句嘴,“你们能告诉我你们到底再说些什么吗?”

 

 

格里高利·雷斯垂德以为这次,开始管孩子的夏洛克能让自己少操点心了,毕竟罗莎可爱的像个天使,哪怕是夏洛克也不会舍得让小天使受任何一点伤害的。的确,罗莎健健康康地在托儿所和几个同龄婴儿睡觉,221B已经变成了一摊废墟。

 

茉莉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抽抽搭搭,完全听不懂她说了些什么。雷斯垂德安慰了几句正打算挂下电话就看到多诺万匆匆忙忙地推开他办公室的玻璃门,脸上写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老大,221B炸掉了。”

 

“操……”雷斯垂德这下真的再难顾及电话那头的茉莉了,“有人员伤亡吗?”

 

“怪胎和华生医生从二楼跳了下来,有擦伤和扭伤,已经送到医院检查了,怪胎的哥哥好像伤得比较重,被送到了医院,哈德森太太除了一直在哭之外好像没什么问题。”

 

“我就说茉莉刚刚一直嘟囔着些什么……”雷斯垂德从办公椅上跳了起来,急忙穿上自己的外套,朝门外喊道,“去贝克街!现在!”

 

 

雷斯垂德盯着医生用纱布把夏洛克的脑袋包了起来,忍不住发出几声嗤笑。夏洛克难得乖巧地窝在椅子上,过了一会儿他才发现那不是乖巧,而是在发呆。等医生走了雷斯垂德才弯下腰,轻柔地揉了揉夏洛克海藻似的头发,把里面藏着的墙灰粉屑拍掉:“怎么了,夏洛克,你在想什么?”

 

“我,我不知道。”夏洛克说道,“我脑子里的记忆很混乱。”

 

“医生刚刚说了,你可能有轻微的脑震荡。”

 

夏洛克摇了摇头:“不,不是的,是关于我小时候的记忆,我想不起来我有个妹妹了,我把她删除了,删得很彻底,所以我完全想不起来。”

 

雷斯垂德有些担心地望着夏洛克,却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把安静的思考空间留给夏洛克。这只是他的第一站,还有两个伤员在等着他。

 

约翰看上去比夏洛克好一点,只是有些碎玻璃扎进了他的手臂,所以让医生多花了一些功夫把碎玻璃一粒粒取出来。雷斯垂德去找他的时候约翰正拿着药走出来,和他打了照面。

 

“发生什么事了。”雷斯垂德从自动贩卖机里掏出一罐雀巢咖啡,“我看夏洛克不太对劲。”

 

“说起来很复杂……”约翰的脸皱成一团,整个离奇的故事到了他的嘴边只能汇成一句话,“你能相信这世界上存在着三个福尔摩斯吗?我的意思是除了他们的父母。”

 

“怎么了,这外面是有一个福尔摩斯兵团吗?”

 

“对,已知的这一个想把221B炸成灰烬……”

 

20分钟后雷斯垂德才晃到迈克罗夫特的病房外。福尔摩斯妹妹这个故事显然超乎在他想象力范围之外,他几乎花了全部的脑细胞去理解福尔摩斯兄妹三人复杂的故事,一直走到病房外他的脑子里还不停地回放着尤洛斯的名字和她那令人战栗的举动。

 

病床上没人。

 

雷斯垂德大脑有些当机,他听医生说迈克罗夫特伤的很重,而病床上却没有人影,只在一边看到了熟悉的安西娅。

 

“雷斯垂德总督察。”安西娅甚至没抬头看他,手指继续在键盘上弹跳,“先生在厕所换衣服,请稍等一下。”

 

“我听说迈克罗夫特伤的很重?”雷斯垂德往前走了两步,“那他……”

 

“只是受了一些小伤。”迈克罗夫特拉开移门走了出来,有些嫌弃地把白色的病号服丢在床上,“但有些特殊的原因,我把我自己受了重伤的消息散了出去。安西娅?”

 

雷斯垂德会一直好奇这个女孩为什么能一直注视着自己的黑莓手机,还能在不看路的情况下迅速绕过各种障碍物快速离开。

 

“我相信华生医生应该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告诉你了。”迈克罗夫特示意雷斯垂德坐下,自己也坐在了病床上,“简而言之,恶魔已经出笼了。”

 

“恶魔?”听到这个词语雷斯垂德皱紧了眉头,“可我听说她是你的妹妹。”

 

“我的妹妹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迈克罗夫特说这些的时候语气淡漠,“夏洛克自称是高智商反社会者,但他只是对感情一窍不通,并不是缺少感知感情的能力。而我的妹妹,她拥有媲美牛顿的智商,也同样拥有蛊惑人心的能力。她不被任何道德准则制约,她视那些为无物,如果为了能够打成她自己的目标,她杀人比你按死蚂蚁还容易。”

 

迈克罗夫特等了几秒都没见雷斯垂德有任何反应,抬头看向他时才发现历经沧桑的总督察好像被他吓到一样,过了许久才做出回应:“这他妈是真的?”

 

“事实只会比我说的更加严重。”迈克罗夫特语气低沉,“她之前一直被妥善地看管于最严密的监狱,但现在发生的事情证明我做错了事。”

 

“那?”

 

“夏洛克和华生医生将和我一起去歇林福德,把这件事情解决掉。”迈克罗夫特说道,“必须把尤洛斯重新关起来,不然她带来的损失难以预计。”

 

“需要我做些什么吗。”雷斯垂德有些担心地问道,他隐隐约约地意识到这可能是比莫里亚蒂还要棘手的一件事,而智商如他想要插手估计都心有余而力不足,能够保全自己的性命可能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当然,你很重要。”迈克罗夫特把手里的纸条交给雷斯垂德,“记住这个地址,然后把纸条销毁。让你的机动小队在接下来的四十八小时之内随时待命,等待安西娅或者夏洛克的指示。”

 

“这是歇林福德监狱的地址吗?”

 

“不,这是福尔摩斯家的老宅。”

 

“你知道她要做什么吗?”雷斯垂德看了三遍之后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把纸条烧成了灰烬。

 

“我知道她想要什么。”迈克罗夫特停顿片刻,“但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你两天后能成功地把尤洛斯关进歇林福德,同时把夏洛克和华生医生接回来。”

 

雷斯垂德敏锐地发现迈克罗夫特省略了他自己的名字,这让他一下子有了不好的预感:“那你呢?”

 

“格里高利,我刚刚说了,我知道她想要什么。”相较于雷斯垂德,迈克罗夫特显得异常平静,“归根到底这是我的失误造成的,我会把损失降到最低。”

 

“迈克罗夫特·帕德里克·福尔摩斯!”雷斯垂德噌地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压低了声音,“我们在讨论的是你的性命!不要,不要说得好像是今天晚上吃什么这样的话题一样轻松。”

 

迈克罗夫特突然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微笑:“你是在关心我吗,格里高利。”

 

“操你妈的迈克罗夫特。”雷斯垂德一把抓住迈克罗夫特刚刚打好的完美领带,“别他妈的装情圣!为什么你总是说的那么轻巧?现在可能会死的人是你自己!”

 

迈克罗夫特风淡云轻的样子过于可恨,让雷斯垂德随时做好准备往他脸上揍一拳,“正因为是我自己所以才会比较容易一些。”他在这个时候容许自己做得过分一下,握住拽着自己领结的那只手,“谢谢你,格里高利,这次不是不告而别了。

 

雷斯垂德一下甩开迈克罗夫特的手,他转过身,握紧双拳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大脑好像乱成了一锅粥但又仿佛一片空白,直到他们之前的沉默慢慢地抽干房间内的所有氧气,几乎要扼住两人的咽喉时他才转过身,在迈克罗夫特能做出任何反应之前往他的脸上狠狠地揍上了一拳,然后重新拽住他的领子,把高他些许的男人拉进怀里。

 

我真希望我能恨你。”离开那人微凉的嘴唇时雷斯垂德低声说道。



第四季的设定让我摸不到头脑的地方就是把小夏设置的过于人性化,同时也把麦麦削弱了很多,就好像是什么狗屁主角必胜定律,前几季每个人物都有鲜明的突出的特点,但第四季配角就完全为夏洛克服务了,导致华生的性格也很诡异,麦麦的智商情感完全不在线(。)所以文中的设置就是麦麦其实早就猜到在歇林福德会发生什么,同时也知道尤洛斯会逼着小夏在知己和兄弟中做出抉择,他已经做好了自己牺牲的打算XD

下一章就是结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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