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染

退坑啦,如果有缘,就可再见。

【麦雷ML】粉碎,毁灭和重建(六)


他再也没有见到那个穿着三件套和带着黑伞的家伙。但他知道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肯定还在某个地下办公室里,为国家和女王效力,一句话就能让某一个南亚小国动荡不安,或是让什么黑暗帝国土崩瓦解,那就是迈克罗夫特所擅长的。

 

他想起那人眉眼的时候忍不住叹了口气,加班和命案,总会把他纤细的神经牵向某个他不敢深究的地方,而他再也不能让自己陷入那般境地了。他的右手忍不住抚上左手手腕上的疤痕,虽然过去了近一年,但道丑陋的疤痕丝毫没有淡去,仍然在每一个难以入眠的深夜提醒着他曾经的脆弱不堪。尤其是某些夜晚,他会感觉到割裂般的痛苦,就像是他把那里割开了一样。

 

他按时接受心理介入,定时服药,他在同事面前还是之前的那个好探长——他还升职了,Detective Chief Inspector Lestrade,他的头衔终于长到一行写不下了。以雷斯垂德的受教育程度和家世背景,已经算是他靠自己所能升到的最高位置。而他的同事,他的部下常常看到雷斯垂德到了点还在办公室里写写画画,早上来的时候那个探长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在茶水间喝一杯被他们称为“提神泥浆”的黑咖啡。

 

他以一己之力提高了伦敦警视厅对于“敬业”的标准。

 

而那个十分钟车程外的公寓,几乎留不下什么活人的影子。他在自己的家里总会被噩梦一次次惊醒,反而在办公室沙发上用一个肯定会让他的脊柱过早报废的姿势睡着能让他拥有一个正常范围内的睡眠。

 

今天,他的得力探员,和他一起共事了七年的莎莉·多诺万警长收走了他一桌子的档案,胁迫着让他离开自己的办公室,只因为他已经连续三天为一个分尸案熬夜了。他其实算不上疲惫,也不能告诉那个好心的女警自己在家反而休息不好,只能拖着迟钝的步伐走向地下停车场。

 

这样的时候总会唤醒一些沉睡的欲望。他几乎没怎么挣扎地掏出大衣外套的烟。

 

“Those things will kill you.”

 

那声音过分地熟悉,以至于他有几秒甚至以为自己又跌进了幻觉之中。但他两个小时之前吃过药了,那药力绝不会让他在现在假想出一个活生生的,在自己耳畔炸开的声音。

 

“Oh you bastard!”他脑海里有两个选项,一个是好好地往这张脸上揍一拳——嘴角的血迹代表之前已经有人这样干过了,也不会再差他一个;另外一个选项则同样费力。

 

一秒钟之后狂喜从心头奔涌而出,而他没去克制,只让情感控制自己的双手,抱住那个他一直视为弟弟和朋友的高挑男子。福尔摩斯家的人总是不擅长亲密接触,有时候一个拥抱会比一个拳头更折磨他,可夏洛克只是僵硬着,然后在雷斯垂德悲伤似是安慰地轻拍几下。

 

 

黑暗中他们抽着烟,只留下烟头的那一点星火晦暗不明地照亮一小块皮肤。

 

“雷斯垂德你老了。”熟悉的毒舌让雷斯垂德忍不住轻笑。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并没有多么的愤怒,哪怕在夏洛克假死之后在他身上发生了这么多事,他的理智告诉自己夏洛克些许有一小部分责任,但归根到底,他也不是该被责怪的人,而且雷斯垂德也无法对实际心理年龄只有三岁的小孩子生气,即使这个小屁孩能够轻易地剖开巴茨医院的任何一具尸体。

 

“嗯哼。”他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然后把烟蒂丢在车上的灭烟器里。而夏洛克却猛然打开灯,那光线让雷斯垂德忍不住闭上眼睛,“你发什么疯呢。”

 

然后他的左手就被拉住了。

 

“你刚才点烟的时候左手就一直在颤抖,灭烟器在你左手边,你却选择用右手把烟头丢掉。”夏洛克没有掀开雷斯垂德的袖子却精准地摸上他的疤痕,“你怎么了。

 

“也许是我突然得了帕金森?”雷斯垂德干笑道,夏洛克却没有用一贯的嘲讽口气说出自己的推测,只是一直盯着雷斯垂德的脸,“你到底怎么了。”

 

“你才是我们中聪明的那一个。”雷斯垂德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的烟瘾已经不那么大了,但现在突然又想再点上一根,让他没工夫解释自己的疤痕,“你明明知道我怎么了。”

 

WHY.”夏洛克握住他手腕的力道大了许多,但还没能到痛的地步,“WHY.

 

雷斯垂德终于点起第二根烟,而夏洛克手里的那根烟也终于快燃尽了,在烧到自己手指之前他把烟头丢进灭烟器里。

 

“我只能说,”雷斯垂德抽了半根之后才低声说道,“你走的这两年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情。”

 

“但我让迈克罗夫特照顾好你们每一个人!”夏洛克几乎要从椅子上弹跳起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演绎,可排除了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一个哪怕再难以置信,都是真相。而所有的演绎都指向了唯一的方向,雷斯垂德经历了难以想象的苦难——在自己假死之后,但这完全没有道理可循,莫里亚蒂不会跳过约翰而抓着雷斯垂德不放,而且雷斯垂德也完全不是会自残的性格,他开朗宽容勇敢到了一个正常人无法匹及的态度,完全没有任何理由能让他拿着刀子挥向自己的动脉,而且还不止这个。他的右手也会间歇性的颤抖,在第二次按下打火机的时候他捕捉到了,那是酗酒的恶果。雷斯垂德的确喜欢喝酒,但他一直控制地很好,不会在工作日宿醉,更不会任由自己酗酒。夏洛克暴躁地喊出那句话之后,突然发现雷斯垂德因为自己提起另外一个人名而僵硬了片刻。

 

所以是迈克罗夫特

 

但这就更没有道理了。他知道雷斯垂德偶尔会向迈克罗夫特汇报工作,但迈克罗夫特有自己的眼线,他从不会在意那些来自雷斯垂德的报告,除非自己又闯了什么滔天的大火迈克罗夫特不得不给他擦屁股的时候才会联系探长来——就像巴斯克维尔那时候一样。

 

突然有一个小火花一闪而过。那是几年前?是八年前他刚刚遇上雷斯垂德的时候,他那时候就觉得雷斯垂德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但急于表现自己和药物的双重作用下,他没在意这个。他钻回记忆宫殿寻找更多的线索,迈克罗夫特来苏格兰场保释自己的时候,雷斯垂德一言不发,对于一个刚刚破获大案的探长来说,这个情绪太低沉了些,但他也没在意,彼时他还未沾染上太多人类的感情,雷斯垂德在他眼里只是一个解闷的工具。

 

他对自己哥哥之前的经历所知不多,只听过他提起曾经有段时间经历了职业生涯上最大的挫折,可那时候他为了躲避哥哥的唠叨,给自己来了一发7%浓度的快乐,只有几个破碎的次被留了下来。

 

那是什么词来着。

 

卧底。闲职。警局

 

哦,那么就是这个了。

 

“操。”夏洛克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而雷斯垂德也猜到不管之前那两分钟的沉默中夏洛克在推理什么,自己的过去也被翻的一干二净了。而夏洛克只用一个脏字表达自己的情绪,代表他也被自己的推理所震惊到了。

 

而那只是暴风雨前的片刻宁静。接着夏洛克就像被踩到尾巴一样爆发出难以理解的咒骂,一开始是英语,雷斯垂德勉强能够跟上他极快的语速,然后换成了法语,他只能听清楚几个非常不雅的单词,接着是德语,西班牙语,到最后他都不知道夏洛克说的是不是一种语言,还是某种黑客的代码,而在这个时候他完全无法阻止夏洛克,只能静静地等着夏洛克结束语言攻击。

 

等到夏洛克嘴巴终于干了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相比暴怒的夏洛克,当事人却是异常的平静,他甚至从置物箱里取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夏洛克,然后才开口说道:“听着夏洛克,不管你推理出什么,而且我相信你的推理肯定基本是正确的。”他说基本的时候夏洛克挑高了眉毛,“但我自残,我酗酒,都是我自己的问题。”

 

“你都这样了还要帮那具行走的尸体说话?”夏洛克看上去就差给雷斯垂德几个耳光清醒一下,“他抛弃了你!如果我没推理错的话还是两次,毕竟如果是我哥哥瞒我的话我只能得到几个线索而已?!但雷斯垂德,两次?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么深情的人!”

 

他说到深情的时候一定想到了什么,否则脸不会那么扭曲,而雷斯垂德只是微笑着说:“Hey look,我没有帮他说话,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是我自己的问题,和任何人无关好吗,我现在也恢复健康了,倒是你,以前就和竹竿似的现在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你吹倒……我把你送回贝克街吧,路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雷斯垂德不等夏洛克拒绝,就启动了车子。

 

夏洛克不再言语,但雷斯垂德知道他不会这么快宣告放弃,他看到夏洛克掏出手机发了信息,还听到了短信回复的铃声,他只是不去想去深思这个而已。

 

【We need talk.——SH】

 

【About what?——MH】

 

【YOU KNOW WHAT!!——SH】



正文大概还有三章的样子结束。给基友阐述结局的时候他说觉得并不像是典型的HE哈哈,但大概会写几个甜甜的番外弥补一下可怜的探长,停了那么久没写文的确生疏了很多哈,感谢包容,期待评论。

之前看到有GN说不太明白为什么这还能HE,其实我对HE的阈值还是很高的(去问之前被我伤到过的人就知道了),而本文中的麦也不是渣,只是在每一个关头他无法选择另外一个选项,因为那是他不熟悉的领域——感情,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所以才会一而再的犯错。他并不是玩弄感情,他只是不懂。

所以各位放心啦,我会HE的!要是回归第一篇文就是大刀我可能要收获真实的大刀了,所以对于HE的部分不用质疑啦,先让你们揪心然后会补偿你们的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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